【何尚】崽崽 21
*现背,非典型ABO 非典型孕期先婚后爱
*又名《你不会真想留下这个孩子吧》
———————————————————
“哎,”轻手轻脚上床却突然被抱住,何九华先是惊讶了一下,继而笑着右手揪过被子把两个人整个罩起来,扶着人肩膀往怀里搂,声音放得很轻,“怎么还没睡啊,嗯?”
尚九熙还是不睁开眼睛,顺势下巴搁在人肩窝,蹭了蹭,又觉得有点肉麻,在被子里往后退,被何九华箍住不让跑。没讲话,只是把环在人身后的手又缩得紧了紧,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因为风尘仆仆赶回来而稍显放纵的烟草信息素。
脸好像渐渐红起来,尚九熙迷迷糊糊想,幸好关着灯。
“不说话了,好吗,一会儿醒了盹儿更不好睡了。”何九华轻轻拍一拍尚九熙的手臂,好言好语商量。
在怀里只是很缓慢却很坚决地摇头,尚九熙的确有些困意,却因为几天都没能睡好而觉得极度疲惫,眼下不想睡觉,只想靠着何九华待一会儿。
感觉到人摇头,何九华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依然用讲悄悄话的气声,低低地哄着回答:“那,那我说,好不好?你就听着,困了呢,就睡觉,好吗。”
在衣服上蹭蹭才感觉到人还没来得及脱掉毛衣,尚九熙没说话。何九华知道他是答应的。
上一次用这样轻的语气讲话好像还是和他开专场,坐在车上尚九熙迷迷糊糊要睡着,怕他着凉,何九华把手垫在他的头和车窗之间,轻轻叫他名字。
“本来能回来再早点的,”黑暗里只能听见爱人的呼吸和心跳,“从,昨天晚上开始,跟栾哥和组里商量了一下,一直连着拍,拍到今天中午正好完成一个阶段。”
“你爷们儿多有数儿啊,定的就是下午的票。”
“但是飞机呢,不是特别有数儿,延误了。”
“要是再早点回来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赶上陪你吃个晚饭。”
“但是我不饿哈,我没事儿,你吃了没有,吃了就行。我在飞机上吃人家那个飞机餐了,然后有情饮水饱,特好……”
何九华温柔缓慢地絮说着忽然听见怀里人问:“脱衣服吗。”
没反应过来,他应了一声:“嗯?”
“我说,”尚九熙终于睁开眼睛,猛地翻了个身半个人靠在何九华身前,迅速地伸手掀了一下何九华的毛衣,半半挂着,又笑着去碰人的腰带扣,“脱衣服吗。”
静默三秒之后整个人抱着重新落进被子里,何九华甚至没忘了把被子往上拉一拉盖好,温热和滚烫从指尖到手臂到身上不断传递,腾出一只手扯着毛衣从脖颈一下解掉,微微寒冷的空气里却好像蓬勃地蒸腾春水到沸腾。
何九华俯下身去贴他耳畔:“我以为你不想。”
细细密密地吻,被抓住手腕按在身前,尚九熙只是闭着眼睛去接受,去感触,被烟草味包裹以至于放松了全部神经,指尖无意识伸展开,轻放在爱人身前。
吻和吻的间隙里何九华问他:“怎么没穿我的衬衣。”
尚九熙躲开他一个吻,笑着偏头,蜂蜜罐子里浸过的声音在被枕里格外安逸:“你走的时间太长了。”
时间太长了,穿衣服管什么的呀。
何九华也跟着笑,笑着就把人往怀里搂紧。
两人之间温存生长到千钧一发时刻,何九华突然担着尚九熙的颈后停住,呼吸不匀称,灼热的气息加温了奶糖和烟叶气味,弥漫迷醉:“文博儿。”
“嗯?”烧得昏聩,尚九熙只是嗯哼一声。
“我要不要给大夫打个电话啊。”
愣了一下然后好气又好笑,舍不得把他踹下床,尚九熙只是睁开眼睛笑吟吟看着他:“说什么?说——能不能跟男朋友上床吗?”
这次换何九华怔了一怔,然后顺着托在人颈后的手捏了捏,换来人眼神一瞬间失焦,何九华讲:“大夫肯定劝我持证上岗。”
然后把手从人枕上抽出来,支在一侧做支撑,整个人空着身将尚九熙圈在怀下,高度足够,他能看得见他眼睛清明:“尚文博,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窗外过风,北国的树早已经不余叶,走八千里听一故事,绕耳绕心又绕屋去。
尚九熙在束缚里努力挺起身,在人唇角啄了一吻,然后失了力重新陷落回枕头,被细软布面包裹,微微笑着:
“我觉得这样也很好,有点刺激,何老师,你说呢。”
长久的沉默和滚烫而深重的呼吸,在两个人之间方寸生长。何九华再吻下去的时候只是把眼睛闭上。吻变得很纯粹,像冬日松针上第一颗冰晶,寒,纯白。
“不用问我。”他在回答尚九熙那句“你说呢”的尾语,声音柔得发哑。
“说过了,都听你的。”
/
实在是太累了。连着赶了一晚上的夜戏,又赶着买了最后一张经济舱的机票飞回家,如愿以偿抱上搭档,做了些该做的事情,头脑发昏的何九华睡得比平时都沉。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何九华眼睛还睁不开就先伸手去捞枕边人。空落的被子因为没有体温的保护早就变得冰冷,昨夜绮靡留下的奶糖味道也随着空间延展被散开,何九华一下坐起来。
尚九熙不在。
很有些失落,倒也没紧张,昨晚自己回来得太晚,没顾上说说话两个人就干正事儿了,所以他不知道尚九熙今天有什么日程安排。
拿起手机果不其然看见尚九熙给他发了一条消息,点开言简意赅:
“去华服了。”
也没多想,以往留言说去了哪里意思总是要何九华忙完了去接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开上车奔了地方,进门的时候正看见尚九熙穿着浅紫颜色的大褂,身量已经能看出来有了变化。
“九熙。”叫了人一声,点头和店老板打了招呼,还没来得及寒暄,就看见从简单的试衣间走出来另一个穿着一模一样大褂的人。
“哎?九华?”郭霄汉一边整理着新大褂的袖口,一边跟师哥笑着打招呼,“我还想着一会儿把九熙送回去,一块上楼再跟你道喜呢!恭喜啊师哥!”
何九华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差不多身量,大褂崭新,从冬天的阳光里揉出特有的素布味道,抖落开来一身新碎的陌生。
“哎。”何九华应了一声,难得地没客气也没正经回应。
“怎么……”他想问问,也不知道问什么。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醒了。”尚九熙先问了,其实话尾该加一句“我不在不踏实啊”,终究因为外人在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好看吗?”他转了转身,让新大褂的颜色在何九华眼底结结实实落下。
好看。
尚九熙年轻,时尚,喜欢靓丽颜色。干专场的时候定大褂颜色都是听尚九熙的,一开始提过一次反对意见,穿着粉红色大褂站在穿衣镜前拘谨地握着手,眼神往尚九熙眼底瞟,下目线乖巧又委屈。
“哥。”尚九熙那时候叫他。
“嘿!”大狐狸先摇头晃脑,又突然反应过来,“哎,不是,角儿,没上台啊?咋叫上尊称了?”
“好看。”眼睛一眨不眨,他看着他。
“穿!还有啥色儿!来来来都都都都都试试!”
/
“好看。”何九华说。
和记忆里尚九熙的声音重叠。
“好看。”他重复了一遍,说服。
“你……”然后眨眨眼晃神,明确了主语,“老汉,你,这颜色穿着觉得还,合适吗?”
郭霄汉愣了一下,看向尚九熙,见他没什么反应,忙不迭点点头。
“挺好的,是挺合适的。”
“如果早六年,是不是不止你,别人也会合适;或者说是不是,除了我,别人也会合适。”
“九熙,我说,我在外面等你。”
评论(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