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anJa

【何尚】崽崽 20

*现背，非典型ABO 非典型孕期先婚后爱

*又名《你不会真想留下这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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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人临行之前的这个晚上完成了一次临时标记。汗津津地枕在人肩窝困得睁不开眼睛，空气里甜腻奶糖味道和烟草味交织，尚九熙双手垂在身边，被何九华捞起来环住。

       “睡吧，明天不还早起吗。”迷迷糊糊地嘟囔。

       “嗯，”何九华不在乎地答应着，伸手拢了拢让人贴自己更紧，左手无意识搁在人颈后揉着刚刚才被咬着释放了足够信息素的腺体，安慰意图缠绵，“睡吧，没事儿，我在呢。”

       爱人的心跳从来是最好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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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九熙醒过来的时候何九华早已经坐上了南下的高铁，撩开被子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短暂的时间已经被寒冷的空气包裹，赶紧拿着手机缩进被子里。

       不出所料在置顶的对话框看见一条未读，点开是一个不到两分钟的视频。

       “这个，是早饭，”压低了嗓音却还字字清晰，只有相声演员有这个功夫，视频里何九华用镜头对准现在还摆在屋外客厅桌上的三明治，那个时间尚九熙还没醒，“你起来热热再吃。”

       “这个，是牛奶，”镜头往盘子右边挪了挪，玻璃杯四分之三杯装满，“全喝完啊，然后晚上你再——啊那时候我应该就下班了，晚上再说晚上的事儿。”

       “这个，是行李箱，”何九华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尚九熙前一天给他收拾好了的黑色行李箱靠着鞋柜安安静静立着，他伸手去提，箱子和鞋柜磕碰了一下发出轻微的响动，吓得他赶紧把动作又放轻，“我准备走啦，估计你还得俩小时才醒。”

       然后视野里模糊，接着晃动不止，镜头一直被压低放在胸前只看见阴影晃动，直到彻底走出了大门站在路边，何九华才终于放心地长出一口气，重新把镜头转换成自拍对准自己：

       “这个，是你爷们儿，嘿嘿。”

       视频戛然而止，像是知道再多放一秒尚九熙就能越过WiFi去打他。

       尚九熙笑着又睡了半个回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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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档不在自然没什么工作，怀孕给人带来本能的嗜睡，一连几天尚九熙都窝在大床上昏昏沉沉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地躺一整天。

       到了晚饭时候才从卧室出来，没人开灯，冬日的傍晚天色已经十足漆黑，棉拖鞋上小熊耳朵试探着在地板上平着前进，眼睛没适应乍然的黑暗，生怕撞到哪儿。

       抬手在墙上顺着摸了一溜，才终于摸到灯的开关，并排的两个灯一起被打开，屋子里一下亮堂起来，有点不适应，尚九熙又关掉了离自己远的那个，让亮度弱了一半。

       腰酸，没胃口。

       他其实不算是反应很严重的那一类人，顶多是胃口时好时坏，再加上最近对Alpha信息素有点过分依赖。但是何九华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就连卧室这种私密的地方残留的烟草信息素也淡了很多。

       尚九熙不舒服的时间也就等量地多了很多。

       紧张的拍摄工作，休息的间隙并不多。何九华仅仅是在中午休息吃饭的时候给他发了几条微信，估计因为身边有其他工作人员，连电话都没能打一个。

       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尚九熙随手拍了一张照片，想发给何九华。

       太黏。

       尚九熙自认为不是个黏人的人，甚至于比起来，那个当Alpha的明显比自己要更喜欢黏人一些。年青时候谈恋爱大抵都像棉花糖，糯，软，捉摸不着又切实存在，甜得心坎儿都颤动。

       成年人的感情多数时候更像黑巧克力。

       手停在发送键上，又左滑退出。

       “吃晚饭啦。”他发过去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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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搭档视频邀请的时候尚九熙已经又回到了床上，冬天，屋子里虽然暖气充足但也很难抵挡北京动辄零下十几度的寒天，被子盖到下巴，将将露出一张脸。

       “下班儿啦？”

       何九华那边还不算安静，但是两只耳朵都戴上耳机就只能听见尚九熙的声音在无人的卧室安安静静传来，穿杂着被子摩挲过空气带来的暧昧温存。他心一动，只顾着答应。

       “哎，下班儿。晚上可能还得再加班，现在先吃点东西。都过点儿了。”

       仔细转着手机前后端详半天，何九华突然轻皱了皱眉：“怎么还黑眼圈儿了啊，昨晚上没睡好吗。”

       其实你走之后睡得都不是太好，尚九熙下意识想。下颌在被子边缘蹭了蹭，他只是笑着摇摇头，于事无补地安慰一下。忽然眼睛一转，挑逗的笑就在床头灯温软的光线里呈现在何九华面前。

       何九华好奇地凑近了点。

       尚九熙撩开被角，把枕头竖起来往上坐了坐，露出半个肩的高度——

       他正穿着何九华的贴身衬衣。

       “咳咳，咳咳咳……”何九华先是呛了一下赶紧把手机往怀里倾斜，左顾右盼生怕让人看见，又反应过来其实自己和他一个尺码，穿件同款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脸还是红。

       狐狸最见不得清澈的眼睛。

       “那个……”何九华眼神疯狂闪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闷在心口止不住地咳嗽，“咳咳。”

       “何老师！放饭了！”剧组工作人员看他坐在一边，心善地招呼。

       “哎哎，”何九华慌忙答应，手机又往怀里扣了扣生怕叫别人瞧见，尚九熙只是看着他阴影里的衣服图案笑得止不住，“不困不困。”

       “哎呀，”嫌弃地重新钻回被子里，只露出无害的眼睛，尚九熙眯起眼睛调侃他，“你说那都不挨着。”

       屏幕里的何九华已经半分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这对一个有职业病的捧哏来说实在是职业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好了，你快吃饭去吧，一会儿人家又开拍了。”尚九熙劝。

       眼看着何九华委屈巴巴就要撇嘴，尚九熙食指竖起，禁止意味明显，下一秒语气却温柔：“你不想早点儿完事儿回家吗。”

       “文博儿再见！文博儿晚安！”

       几乎没看见人影，尚九熙看着“当前通话已结束”思索，这应该是何九华第一次主动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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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整个白天尚九熙都没接到来自何九华的一条消息，唯一一点关于他的内容还是二哥拍了一段现场视频过来，视频里何九华依然坐在简单的妆造镜前，化妆师给他补妆的功夫竟然睡着了。

       尚九熙笑着看了两遍何九华睡得无意识点头导致眉笔画到了发际线的惨剧，忍俊不禁关掉视频给二哥发消息：“怎么那么困啊。”

       二哥没回。

       到傍晚时候尚九熙打开和何九华的对话框，上面的最后一条消息显示的还是昨晚戛然而止的视频，想发一句“得空就歇歇”觉得太腻歪，换一句“这么大年纪了体力跟不上了别硬撑”又怕何九华嗷嗷，想来想去还是直接打个电话。

       暂时无法接通。

       过了十分钟又拨一遍。

       依然无法接通。

       尚九熙想了想点开通讯录找到二哥。

       “喂九熙，”二哥没等到一句“叫师叔”的玩笑，自己强撑着装傻，“啊？不知道啊？他可能，可能拍戏没听见吧？对！”

       那么小的片场，他在不在拍戏二哥怎么可能不知道。退一万步讲，以往每天这个时间都在休息，偏偏今天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

       尚九熙没说什么，谢过二哥之后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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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忽然听见门锁响动，然后是换拖鞋的声音，再然后是沉稳又急迫的脚步，最后是从身后整个环上来的怀抱。

       尚九熙转身过去，眼睛都没睁开，把人牢牢抱紧。

       “哎，”轻手轻脚上床却突然被抱住，何九华先是惊讶了一下，继而笑着右手揪过被子把两个人整个罩起来，扶着人肩膀往怀里搂，声音放得很轻，“怎么还没睡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