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ranJa

山木自寇,膏火自煎。

【何尚】要抱抱吗

🚗依然意识流,一发完

七夕,搞一点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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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都没标记,还差七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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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很准。但有点太准了。

       尚九熙半躺在央视休息间的沙发上的时候是这样骂的。常年演出积攒下的辛苦习惯,何九华习惯性地给他在空调房里盖了一条薄毯。这条薄荷绿色衬得酪黄大褂儿里的人像春天颜色。

       如果不是他蜷曲半个身子面色绯红,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咬住了被子一角,不想让人听出异常。


       “连我也瞒着。”

       那人却坐在镜子前面背对着他轻笑,伴随着似有若无蜜桃气味裹上来,哄得人身子越发酸软,眉心渗出越发细密汗珠。


       也对,也对。清苦的乌龙气味已经快把这屋子漫过去了,这种事儿他想瞒着他纯粹是想瞎了心了。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信息素就是煊赫门萃的。呛人。”嗓子闷闷的,像每说一个字也都从喉咙萃取,丝丝缕缕拉扯,不饶人又带着点软软绵绵。

       烦,真的很烦,易感时候人不光身子骨软,心也软,说到之前就想到以后。想到没有以后。


       “号《礼仪漫谈》之前我三天没抽烟。”那人接话接得很快。

       尚九熙沉默,身上冷热又换一回。


       “没想到我是一桃儿,”那人掩饰着叹了口气终于从镜子跟前挪开眼睛,其实镜子里也能看见,只是尚九熙不知道,椅子转了一圈儿过来光明正大看着沙发上的人笑眼温柔,“还是黄桃。衬这大褂儿,也衬你。发烧时候来两口。”


       东北小孩打小发了烧买瓶黄桃罐头哄哄,一图甜二图凉,唯独何九华知道这回事儿之后拿来图小孩儿笑模样。


       越来越难受了,从前只是身上难受,一层一层出汗,膝盖摩挲,在枕头上深埋眉眼呼吸。今天却更觉得心里小猫儿抓着,看见眼前人坐在那儿,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大褂,这辈子最后一件儿。


       “不是发烧。”有点赌气,也实在说不了完整的话,牙缝里挤出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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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这样对我真挺残忍的。”坐在另一个沙发上通过信息素传递安慰抚恤的捧哏是个居家必备良品,就是不知道以后居哪个家给谁准备。


       这七年他俩连临时的都没做过,这是说给谁听谁都要笑话何九华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何九华只会坐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用独属于他的信息素哄他,有时候会换来人一句“谢谢”。


       何九华从来不生气,他只会什么都不做地坐在那儿看着他,问他:“好受点儿没有。”


       今天多了一句。

       “要抱抱吗。”语调温柔得可以。


       要吗。

       要被他浩瀚的信息素包裹起来给予抚慰吗。

       要被他揽在怀里哄,说没事儿,别忍着,我陪着你吗。

       要在这一生也许是最后一次和他同台甚至最后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告诉他易感的这段开不得口的时间,很想他抱抱吗。


       尚九熙还没开口,搭档先往后退了退。


       “咱俩虽然不再搭了,但是这个互帮互助的精神还是得有。师哥高风亮节,也是赶上你这时候儿了。”言谈里开始还带着点强撑出来的大气,说到师哥的时候又志得意满得不得了。


       尚九熙忽然觉得委屈得不得了。不就是拆伙吗,不就是最后一场吗,当年豁开了天地揽着我脖子说“我给他量一个”然后又说“我给他量一辈子”的人不是你似的,这会儿玩什么豁达呢。

       揪着被子往里翻了翻身,不想再看见他。


       那人却在低低笑了两声之后没动静,再听见他动静的时候已经坐在自己身边把自己捞在怀里搂着,戳了戳身上垂下的酪黄大褂:

       “撩开。”


       尚九熙愣着没动,本能地因为他身上蜜桃香往他怀里缩了缩,身上已经汗几层又消几层,软得难受。

       没动手,换来的是人将揽着自己的手搁在了颈后,在那块上揉了两下,尚九熙一个激灵把人手臂攥住,哼哼唧唧说不出制止。


       搭档只是继续语气低缓:“央视晚会呢,大褂给预备两套,甭怕弄脏了。”

       然后再说清楚自己意图:“大褂儿撩开。我给你弄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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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撩开的不光是大褂儿,还得有水裤,还得有那什么。然后就温热掌心覆盖,拢起来的时候让人猛地闭紧了眼睛直发抖,攥紧哪儿都不得劲,只能环住人腰身抱住。

       上上下下的,这人一直都这么会弄吗。是会给自己弄还是也会给别人弄,我算不算别人。

       胸膛起伏里尚九熙还能想这些。


       “你这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温存欢好的施与者这会儿倒是语气平和,与他手上动作分明两样儿,“要不我们聊聊吧。”

       “真心话,好不好。”


       尚九熙能想那些,但是说不了这些。吞了好几次怕溢出口的声音,最后终于能在间隙里缓出一句:“你丫什么恶趣味。”


       “我是头一个吗。”何九华没理他前面指责,只是自顾自开始了诘问。

       尚九熙眉头锁着,半张开双唇,好像春色吞吐之间也在唇齿。没说话就是承认了。可他还没说清楚什么头一个呢。尚九熙暗骂自己草率。


       “也会喜欢下一个搭档吗。”那人动了动最要命的地方,被尚九熙失声又遏制的模样哄住不再乱动。


       也。什么叫也。

       之前有人不分好歹地说我这头一天就是我这一辈子。我也不分好歹地信了。但是我也从来没让他标记过我,易感的时候也没有。难受得不行的时候都没有。就是没有。这次也没有。


       “从来没有吗。”身边人又说。

       越来越离谱了,不只是手上让他身上,更是他口中言语。他很想说他其实有点听不清了,思绪里翻江覆海只剩下来自那里的舒服,让他蹭着在人怀里颈间咬紧牙关不出声却厮磨。

       但他偏偏又听见了。


       那人也听懂了。

       “那就好,”他说,“那就好。”


       感觉人浑身微微颤着,眼尾已经泛红,何九华忽然狡黠一笑停了手:“最后这点儿自己来?”


       被人一脚揣在肩头,何九华笑得见眉不见眼,赶紧又动作起来:“好了好了,我给弄,别踹我。”


       在人累得没忘了挣脱开他怀抱自己靠着沙发缓劲儿的时候,何九华却很固执地伸手过来重新把人搂回怀里。推一次可以,推两次好像就不太行了。尚九熙没再折腾。

       何九华先斩后奏地又问了一遍:“要抱抱吗。”


       没得到人任何回答,只得到蜜桃和乌龙在屋子里绕出一整个年少岁月的怀香。

       “以后怎么办。”何九华忽然问。


       还在怀里缓着劲儿的小孩忽然喉头滚动。

       “不用你管,以后也不用你管。”


       无名怒气也许是来自平白惯了个白眼狼,何九华咬着牙还是搂着人再给顺了顺后背:“谁爱管谁管。”



/

       台上的事儿就没怎么有印象了。人是这种自利的动物,对自己实在艰难的事儿睡一觉就能忘。何九华唯独忘不了的是那天他们讲了个群的,讲了个主题不大吉利的。


       没桌子挡着,不能握你手,不能和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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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台那一刻何九华的心咚地一声沉下来。

       结束了,我的角儿,我的爱人,我的小孩儿。


       我吃盒饭还看蜡笔小新的长不大的三十来岁少年,我磨活三天两夜不睡觉还兴致勃勃的艺术家,我对望时刻眼睛里永远闪着光芒的尚文博。这一生灯火通明的台上,我再也不能替你鞠躬了。


       我得跟你说句话吧,文博儿。说什么好呢,说,要抱抱吗。

       还没开口突然被紧紧拉住袖子,袖口细密匝线都快被纠结拧着扯开。


       错愕回头看见刚刚台上光芒熠熠的人面色红得能灼伤人眼眶,眼睛里润着水光嘴唇咬得紧,把人揪着袖子拉回来了干脆直接自暴自弃往人肩窝一埋,嘴硬不肯多说,只气息凌乱:

       “不行……何九华……”


       何九华一向仔细,对别的事全都不仔细但是对尚九熙一向仔细。仔细到一把把人搂住先揉了揉肩膀手臂作暂时安抚焦虑难受的时候都不忘了打电话给队长,说你俩先去吃夜宵吧甭管我俩;仔细到把人安置进俩人化妆间进门处的时候还想探身出门,嘱咐嘱咐助理给他拿点胖大海煮水。


       然后就被尚九熙一把拖进屋抵着门吻上来。

       先是带着委屈和着急,吻得厉害也凶,唇齿像剑影刀光硬碰硬去撞,不见到点伤痕不算数,一吻一吻磕碰七年柴米油盐酱醋都没有只剩的情愫。

       再然后带着点怨气,怨久未,怨拖延,怨今天繁华都做梦,明天万事也成空。

       再然后就带着乞求,细细密密拿唇瓣去摩,去温,去哄,去把千山万水温存换作绕指柔的一抹,落在人眉梢眼角心头。


       何九华顺着他。他想怎么都行。

       他只负责抱着他把他越搂越紧,因为怀里人已经渐渐脱了力,再没力气撑着来吻。他一贯知道他要强,让他自己来抱是抱不住了,只好自己托着,由他去折腾。


       亲累了就中场休息,尚九熙攥着他大褂已经攥成花儿,埋在人怀里偷空儿呼吸。何九华低头看着软成一团儿的人,在人耳侧低声:

       “谁爱管谁管吗。”


       尚九熙恼羞也气,气极了却觉得无端欢喜,没力气只能往人怀里靠,嘴里轻声嘟囔:“不贫了不贫了……何九华……你帮我……”


       牙尖刺破柔软的时候尚文博没克制,软在人怀里轻轻呼了一声。听得人呼吸也一瞬凝滞,却又搂着拍了拍后背,怕他疼,哄得紧。

       哪知道人在怀里折腾,拳头攥紧了却没力气,只是往人身上捣了一下,作催促,也作承认。


       何九华只是在他耳畔呢喃,带着汗珠儿滚落,青筋微起:“第一次,慢慢的,怕你不舒服。”

       又补了一句:“听话。不舒服跟我说。”


       怀里人虽然被刺激得眼睛都泛红,只能死死揪住人酪黄大褂捻转,实在难受又舒服的时候咬住了人肩头,却在能缓过半分精神的时候虚虚骂出声:

       “你他妈也知道第一次,七年了,何九华你没良心。”


       闷声“嗯”了一声答应,何九华终于加快了点速度,在人颈后虔诚进行那份近乎吞噬的给予,随着热烈的甜腻气息包裹,怀里小孩儿终于脱了力缩起来,被何九华扶着展开,胳膊环住,紧紧搂住。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汗水早就打湿的发梢,此刻却换来被吻的人迷糊着往人唇上蹭,头发青茬儿还带点刺,像落在心口的春草。

       再吻,再吻就到眉心了。然后是鼻尖,然后是吻不到的深深埋在怀里的侧脸。太累,也太久,一时半会儿只剩下承受,承着他一次又一次温存。


       还没缓过劲来的小孩仍然闭着眼睛,却忽然动了动手,环在人后背,轻轻拍拍。

       “要抱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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